【说明书】
【通用名称】VC银翘片
【产品类型】OTC
【主要成分】话痨、社畜、鸽子、推歌狂魔。
【性 状】本品为糖衣刀片,去除糖衣后显金属色,铁锈气味,味微苦。
【功能主治】清热解闷。用于缓解缺粮引起的发热、头痛、狂躁。
【用法用量】目视,一次2片,一日3次,或视手机电量而定。
【不良反应】可见挖坑不填带来的情绪波动。
【禁 忌】脑功能不全者禁用。
【注意事项】“人类是无法互相理解的,咕咕咕!”
【药物相互作用】配合以下内容使用效果加倍:
法语音乐剧,老航班
FGO,食物语,原神,雨血系列,极乐迪斯科
逆转裁判相关
九州缥缈录
MIC男团
Troye Sivan

响王–Darkest Hour(8)

人物事件请勿对号入座

在这里我只想说:

许墨响也教我撩妹,我永远喜欢白起王泥喜君!



【隙】

“当然了,我当然会陪在你身边了啊,牙琉检察官。”

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信誓旦旦的这样说着,走到门口关掉了房间里的灯,于是静默的空间里只剩下凝住的月色与床头明灭不定的微光。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可是病号啊,你需要照顾的。照顾病人,那是理所当然的吧?”

莫名其妙的,他眼中清澈的笑意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渐渐沉暗了下去。

“你,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我吓得赶紧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指,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背部肌肉都毫无意识的绷紧了,而我的额头全是汗。

他的唇角牵强的扯起一抹苦笑,微微侧过了头。

“大脑门君,在你面前,所有的谎言都是没有意义的吧?”

被这样突然的提问惊讶到的我,抓着他的手不由得一松,露出错愕的神情。

如果他是指,我的手镯的力量的话……确实,我拥有着【看破】的力量,偶尔也会感到生活上的困扰,但是更多的时候,它是我在法庭上赖以战斗的利器,只有它,是我可以完全脱离于任何人的外力而依靠的力量。

“也许是……”抚摸着手腕上那个熟悉的环形物,我低声喃喃。

“是啊。”他轻叹一声,换上了崭新的笑颜弯着眼睛看向我,调转刀柄将那只可怖的短刀递了过来,“所以在你面前,说谎也是没有意义的。来,你看看,这刀的构造,让你想起什么?”

我乖乖抬起头看着他,窗外清冷的惨淡月光落在他身后,流畅勾勒出他结实的身体线条,他只盖了薄薄的绒被,由于侧卧的姿势,宽阔的胸膛和精窄的细腰都如此清晰。他的下巴略微扬起,笔直的鼻子下是轻轻闭合的薄唇,抿住一丝绵长的叹息。我的视线随着月轮的指引,看见他的表情被隐在暗影之后,些许零碎的光线映在他的双眸中,像是凌乱的星辰恍然落入了沉寂的海,幽幽闪烁着,微弱的明亮让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这个人真好看啊……

啊……

他刚才说什么?

我半张着嘴,脑子里像是登时炸了一千朵烟花。

“让你看刀,你看哪里呢?”他无奈的眨了眨眼睛,把脸颊凑了过来,勾起了唇角,“还是说,大脑门君,你看我看的入了迷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捂着脸飞快的拉开一段距离,移开视线不敢看他,“你太帅,不要靠我这么近,我受不了!”

意外的,居然是短暂的沉默,他并没有接着我的话讲下去,只是吃力的探出手臂把那柄短刀交到我的手中,我当然还没有慌张到忘记他背后的伤势——仅仅是他稍微动了动手臂的尝试,我就又赶忙凑了身子上去,从他手中稳稳地接过了它。

开刃的刀泛着冷光,刺得我眼睛都疼。

他轻嘶了一声,撑着身子躺了回去:“我知道我很帅。”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心里也稍微轻松了一些。能够开这种玩笑,说明他的精神还是不错的,在我的记忆中牙琉检察官可从没有像我接二连三的受到来自外部的物理伤害,尽管他身体强壮程度远胜于我这种事实再明显不过了,担心总还是免不了的吧?

再怎么说,牙琉检察官也是我……

也是我很……

很重要的……

我忽然被口水呛住,咳嗽了起来。

“朋友而已!”

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的,我大叫出这一句,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依然低沉,毫无波动。

“没什么,”我用力摇了摇头,就像我在法庭上经常做的那样,坚定的反驳着对方的观点,对,坚定,我需要专注的只是面前的这柄刺伤了我重要朋友的短刀罢了,把它举高到眼前,只有凝聚视线在其上才能够多少让我集中注意力,“其实之前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它看起来不应该是开刃的刀具,从它的的装饰以及造型来看,更像是——”

“装饰刀。”他幽幽看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

“或者像是纪念品之类的,某人赠送给他人的物品,我是这么认为的。而尾端的设计,比起刀柄,更像是伞柄,我甚至觉得,这把刀的刀鞘,会跟普通的不太一样。”

“跟我想的一样,”他的眸子闪了闪,轻轻咳嗽了一声,“先收起来吧,摆到那边的架子上,那个吉他模型旁边的架子,对。”

我按照他的指示小心摆放好了伞柄造型的短刀,让它的刀刃部分向下,这样它那凛冽的寒光就不再显得那样刺目了,也不知道这个支架原来是用作支撑什么的,看起来很好的木料两端各有一个凹槽,放刀虽然不是那么恰切,倒也还算说得过去。

“你该睡觉了,”我背对着他摆弄着手里的支架,想要确认它的稳固程度是否可靠,不然半夜短刀一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我肯定是要被吓掉半条魂的,“我想我们都需要好好休息,顺带着稍微思考一下。”

“思考就像音符一样,是永不休止的。”他微笑着点了点太阳穴,“可惜今晚我不能翻身了,来,大脑门君,你睡到我对面。”

这个要求虽然有点奇怪,但我没打算跟伤病中的牙琉检察官起不必要的争执,毕竟在我的计划之中,我是希望他保持心情愉快,让伤口早点健康的恢复起来,千万不要留下疤痕才好的。

一旦想象了他结实的后背,一道几寸长的疤痕亘在他麦色的皮肤之上,我就觉得分外惋惜。

某种明明与我毫不相干,却十分压抑的微妙心情。

我带着自己的心事,慢吞吞换好了睡衣爬进了被窝里,胸口绘着Q版的小人,我拒绝承认那个家伙是我,尽管头顶那两绺头发还蛮得我神韵的,我只是不想轻易的在牙琉检察官笑盈盈的目光里承认自己确实被他的细心打动到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呼……”

耳畔拂过他的气息,我仍然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双手抓住被角,却忍不住扭过头去看着他。他半闭着眼睛,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晕开淡淡的阴影,淡金色的额发无力的垂落而下,遮住了他剑一般笔直的眉,鼻翼随着呼吸轻忽的起伏着,唇角噙着的笑意却愈发明朗起来。

“转过来,面对着我吧,大脑门君。”

猝不及防的,他忽然睁大了双眼,正好对上了我的视线,他的嘴唇略微苍白,轻轻一碰,就说出了这样令我不知所措的话语。

我花了两秒钟把僵硬的脖子拧了过来,然后用零点一秒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呜……太衰了吧!我也不是喜欢盯着牙琉检察官看啊,为什么这种时候总是会被他抓个正着啊?

“难道要我亲手把你拉过来吗?我受伤了,控制不好力度哦,大脑门君。”

他的声音仍然带着轻浮的笑意,甚至连呼吸的热度都透过绒被下稀薄空气的阻隔清晰的传递过来了,分不清是脸红还是被他的气息吹的发烫,黑暗之中的那边他似乎真的即将有所动作,然而联想到他后背的伤口,我还是只能咬咬牙缴械投降。

“唉……”

我叹了口气,探出来半个脑袋,别扭的转过身,和他对面而卧。

他眼中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好像捉弄我是多么有趣一样。

啊啊啊,只能忍受了啊!等你伤好了,我绝对不会再任由你这么得寸进尺了啊!

我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着他,尽管从高度和位置看来,我可能看起来更像只眨着眼睛的小狗,气势全无,只剩下了滑稽。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拜托,我不聋也不瞎,只是瞪了他一眼,牙琉检察官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难道还不会自己脑补他在脑补些什么吗?!

我太了解他了!

……

嗯,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我还是很了解他的,尽管这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就算摸清楚了他的套路,人生中也还是总会有些出其不意和措手不及,就像现在这样。

我垂下视线,怔怔盯着他的喉结开始发呆。

“你在想什么,大脑门君?”

脖颈上的凸起随着他的话语轻微上下滑动着,让我产生了某种奇异的感觉,以至于并不愿意看向其他的地方。

“我在想……”我的嘴已经不太受到我大脑的控制了,“现在的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

他轻声笑了。

我能看出他正竭力压抑着抖动身体的冲动,我知道仅仅轻微的运动身体都会牵扯到他背上的伤口,而他的疲惫也如此明朗,大抵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对抗随时袭来的痛感了吧。

“是真实的,”他微笑着低下头看着我,语声极轻却极坚定,“就像你所感知到的一样,大脑门君,我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我不由得微微错开视线凝视他的嘴唇,仿佛有魔力一般吐露出致命话语的薄唇含着笑意,唇角的弧度上翘着将某种微妙的喜悦延伸向了不可见的更深处,我只觉得一瞬间有些失神。

我想我还在走神,没有分辨出他究竟是真心还是玩笑。

“会有那种事吗?”

“嗯?”他抿着嘴哼出一个音节,目光仍然柔和。

奇妙的求知欲暂时支配了我整个大脑,忍不住稍微撑住身子贴近了他的面孔,我皱着眉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真的会有某个人,是专门为了别的什么人而存在的吗?”

他好像感到非常无奈:“大脑门君,你想想看,我只会出现在有你的地方,这难道……”

但我并没有仔细听他说下去。

“这太奇怪了,牙琉检察官。”

他陡然收了声,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悠长的吐了出来。

“我是说,每个人,应该都是能够独自活下去的,当然,拥有同伴毋庸置疑,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但我们并不能时刻都想着自己可以依赖别的什么人,之前成步堂先生在克莱因王国拯救绫里真宵小姐的时候,就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和信念成功的。”我顿了顿,“当然我并不是否认蕾法大人的帮助,我是说……”

“大脑门君,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是独自一人的时候,有多难过吗?”

他的眼神灼热的仿佛要烫穿我,我陷入了短暂的思考,沉默过后,我迟疑着开了口。

“你也许不知道,我经常独自做模拟法庭的练习,一个人扮演全部的角色,偶尔也会觉得寂寞,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他似乎想要抬手揉揉我的头发,但背后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作罢。

“别担心,”我这样说着,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指,认真的看着他,“就算只是独自练习,我王泥喜法介,也是没问题的。”

“如果被你那样无情的全盘否认掉,会变魔术的小美女该多伤心啊。老实说,大脑门君,我还有那么一瞬间担心过你会喜欢她呢。”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反对!”我忍无可忍,用力拍了一下枕头,“我还以为牙琉检察官你喜欢美贯呢!”

他的神情变得非常怪异,我很担心是不是我动作太大牵动了他背上的伤口,不由得提心吊胆擦着脑门上的冷汗睁大了眼睛不安的看着他。

“喜欢是喜欢……但是那是不一样的,大脑门君,是不一样的。”

他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是不一样的。”他的声音轻忽到几近于无,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动着,我真的要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我发觉自己完全不能够对接上这位检察官大人的电波,不由得感到十分尴尬,方才的对话明显触动了他的思绪,让他想到了什么,然后就陷入了令我难堪的沉默当中。

“你……”

半晌我们同时开口。

哦不,这糟糕透了。

“你要说什么,大脑门君?”他又微笑着凑近了我,就像平日里他经常做的那样。

我只能别扭的转过头去:“不不,什么都没有。你先说吧,你要说什么?”

“今晚的月色不错啊,让我能够看清你的表情,”他歪了歪脑袋,眼睛弯了起来,“大脑门君,你在克莱因王国这些日子,过得还好么?”

听到是个常规问题,我大大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握了握拳,我暗暗决定回答完这个问题一定要赶紧哄他睡觉,不然明天一觉醒来两个人都顶着熊猫眼,其中一个还莫名其妙挂了彩,想要搪塞过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挺好的,”我开始昧着良心吹嘘了起来,虽然事实上心虚的不行,想来他也是看不出来的,“别担心我!既然决定以现在的身份活跃在克莱因王国的法庭上,就算离开了成步堂先生和希月小姐他们,我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他仍然笑着,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已经看穿了一切,只是不忍心戳破我罢了。

“我说真的,大脑门君,你没必要这么辛苦的。如果你觉得孤独,你完全可以……”

他想说什么?回到日本吗?不不不,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

“那种事情是不会有的!”我仰起脸,唯独这件事情上我充满了底气,连眼睛都亮了起来,“谁说我是孤军奋战的?我有达兹先生,萨拉女士,还有蕾法大人和——”

“那由他检察官,是吗。”

他轻声说出了那个熟悉的称呼,垂落了视线,没有看向我。

“真好啊,大脑门君,真好啊。”

那种语气,就像是在说:真好啊,全世界的人都有着某个人的陪伴,除了——

他自己。

明明是说着祝贺我的话,明明一切都在渐渐的好起来,我能看见龙的意志被更广泛的接受理解,人们愈发愿意去成为它的传承者,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终于有了意义,可是……

牙琉检察官,你的眼神,为什么有些落寞呢。

我像是做错了目击证言的证人一般,分明不是故意要去扰乱法庭秩序的,只觉得不知所措。

我,我果然,说错了什么话吧?

心虚的伸出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了他张开的手掌,顾不得会不会把那些细腻的汗粘到他的手心,我微微颤抖着屈起手指扣进了他的指间,来自他掌心的寒凉让我一个激灵,然后更加用力的握紧了他。

“牙琉检察官,你,你也会有,会有人陪着你的!你,你没问,问题的!”

我结结巴巴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他没有说话,我那样拼命的扣紧了他的手指,他却没有回应着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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