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书】
【通用名称】VC银翘片
【产品类型】OTC
【主要成分】话痨、社畜、鸽子、推歌狂魔。
【性 状】本品为糖衣刀片,去除糖衣后显金属色,铁锈气味,味微苦。
【功能主治】清热解闷。用于缓解缺粮引起的发热、头痛、狂躁。
【用法用量】目视,一次2片,一日3次,或视手机电量而定。
【不良反应】可见挖坑不填带来的情绪波动。
【禁 忌】脑功能不全者禁用。
【注意事项】“人类是无法互相理解的,咕咕咕!”
【药物相互作用】配合以下内容使用效果加倍:
法语音乐剧,老航班
FGO,食物语,原神,雨血系列,极乐迪斯科
逆转裁判相关
九州缥缈录
MIC男团
Troye Sivan

石青-百思得解(十二)

画风不对的话……大概是我的里人格突然夺取了控制权吧

强行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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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好歹算是糊弄过去了。

成绩不算惊喜也不算差劲。倒是鹤丸那个家伙居然一鸣惊人,考出了全班最高分,挠着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害羞与喜悦混杂着弥散开,成了一只煮熟的鹤。

这些都是听说来的。

歌仙兼定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他坐在亮度刻意调暗的显示屏前“啪嗒啪嗒”的打着字,手边放着厚厚的一叠整理好的采访文稿,作为板块的负责人,他需要按时将初期的文字工作录入完毕,才不至于影响后面要交给小夜左文字完成的下一步工作。

时不时的,会往窝在不远地方进行自我放逐的笑面青江那里,偷偷的瞄上一眼。

嘴上嫌弃的不行,心里可还是对青江牵挂得很的。

这也许就是名为歌仙兼定的男人的“口嫌体正直”。

不过他似乎是多虑了。

青江那家伙该吃吃该睡睡,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消极怠工,蹲在椅子上旁若无人的听着音乐,全然没了几天前在湖边被捡到时的那副要死不死的吓人样子。有时歌仙也会心情复杂的羡慕起青江的没心没肺,因为那样日子会过得简单许多。

可是没解决的事情依然摆在那里,不增不减,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除此之外似乎也挑不出别的缺点了。

青江大可以做他的甩手掌柜,或许是因为背后还有歌仙这个天生的劳碌命愿意为他当牛做马马不停蹄的把事情做完。

道理都懂,任劳任怨的歌仙长长的叹出一口哀怨的气,认命一般的投入下一轮无休止的奋斗里。

其实在他看来,事情哪里用得着那么复杂的?兴许人家石切丸学长就是不想搭理你,结果你还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家教良好的石切丸学长难道能戳着你的鼻孔让你滚粗不成?

可他也没有目击过第一现场,说不准是否是另一层意思。兴许有戏,只是石切丸学长的表达太含蓄了,喜欢循序渐进自己掌握节奏慢慢来?

旁观者自觉愈发看得清明了些。归根结底不过是青江的庸人自扰罢了。

歌仙将唇抿成一线,如释重负般点了点头。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失落的大概是,青江渐渐的有了自己的小心事。

他知晓它们的存在,却对它们的根底一无所知。

作为挚友,他开始忧心忡忡的重新考虑起自己的定位来,可是很快他又开始了新的自我否定之路。

无法专注意味着错误的接踵而至。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毕竟,对自身以及周围事物要求极尽风雅的歌仙兼定,可是个时刻需要保持全神贯注的人。

否则——

“歌仙,你打错了一个标点符号。”小夜左文字的声音冷飕飕的飘了过来。

“呃,哪里哪里?”歌仙慌忙捏起眼镜眯起眼睛仔细找。

“你刚打完的那行。”小夜一本正经的纠正道,“应该是冒号而不是分号。”

“多谢。这可真是……”歌仙认真核对了内容之后,轻敲键盘做了修改。

犹豫了一下,小夜还是决定把话说完:“建议你检查一下类似的内容。我发觉你似乎很容易将这二者混用。”

似乎因为难得的安静被打破而被吸引了注意力的蜂须贺虎徹向这边看了过来,他面带微笑,扶着办公桌站姿挺拔优雅,如果忽略他一向偏爱明黄色的着装品位歌仙一定会为他打出心目中罕见的小高分。

“小夜,你那里还差多少?”部长大人精神十足的开了腔。

“还差音乐社。”小夜回答得干脆利落。

“音乐社?负责人是,我看一下……青江啊。”蜂须贺挑眉,低下头粗略查看了任务分工表,带着点讶然的语气,“什么情况这是?”

问你话呢!还在听音乐啊?听音乐可不能算作是采访吧这是打的哪门子的擦边球喂?!

歌仙替青江捏了把汗。

“呃,青江他最近刚结束了一门考试。”看来青江是不打算接话了,歌仙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虽然还有些不太方便说的其他原因吧……

“这样啊,你们这帮大一新生期中考试就是多,正常。我可以体谅,不过也该抓紧了啊。”蜂须贺似乎今天心情不错,并没有打算像平时那样刨根问底或是略加责备,他俯下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邮箱,舒展开的漂亮眉毛忽然渐渐的皱在了一起,“连学生会的部分都做好了,嘁——”

等等,你刚刚说了“嘁”吧部长你绝对说了吧喂!

歌仙偷偷在心里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反正部长他心情好了坏了走路踩到井盖了都会随手黑一黑学生会长,见怪不怪咯。

“嗯,要不要转交给我来做呢?”今剑努力的在犄角旮旯里抻长了脖子自告奋勇,“音乐社的负责人都是我家的哥哥们哟!就算不去问他们我也有自信可以科学的完成这份新闻稿件的撰写哟!”

喂喂那不就是弄虚作假吗……

歌仙忍不住捂住嘴在心里吐槽。

“嗯?啊……也不是不行……”蜂须贺居然煞有兴致的摸着下巴考虑了起来。

诶等一下部长你作为新闻人的原则呢原则呢!

歌仙瞪圆了眼睛,把冲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好吧,这感觉可真不好受。

他暗暗想着,自己绝对要誓死捍卫言论自由以及,不要轻易去打断别人的讲话。

滔滔不绝废话连篇的除外。歌仙点点头,对自己的新决心十分满意。

“我正打算去呢。”

歌仙闻言回过头,看到青江伸了个懒腰,取下了耳机随意的往桌面上就是一丢,毫不心疼。

青江把手臂搭在高高的椅背上,歪了歪脑袋,与蜂须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啊……青江?”

“不错嘛,干劲十足。”蜂须贺坐在办公桌上翘起了二郎腿,手里来回敲着可能是上一期的样刊卷成的纸筒,神情欣慰,“不愧是我最出色的部员之一。”

“我呢我呢!”今剑不死心的想来凑热闹。

“之一。”蜂须贺露出了胜利般的微笑,“小夜和歌仙也是。货真价实,真是太棒了,不像某些赝品。”

部长的经典语录。歌仙耸耸肩。

可以想见学生会成员们以为会长突发流行性感冒时嘘寒问暖的混乱状态了。

“那我出发咯。”

“走好。”

“好走~”

“喂,不要紧吗!”歌仙抱着一堆采访资料亦步亦趋的跟在青江身后,确认其他几个人没有跟来,不安的压低了声音。

“嗯,要什么紧?”青江掏着耳朵毫不在意。

越是这样说我越觉得……

歌仙跺了跺脚,下定了决心。

“……没什么,我会看着你的。”

“这不是废话吗?”青江停下来看着自己的好友,觉得十分好笑,“你今天废话特别多。”

我还有很多没有讲出来的废话堆在心里你要不要听听看啊?!

歌仙迈着飞快的小步子跟在青江身后,一瞬间想用手里的厚纸堆拍死他。

 

三日月宗近很喜欢养花。

可他并不擅长侍弄这些娇贵的花花草草。

好在他似乎只是十分享受这样的一个过程,所以结果似乎都并不那么重要了。

“甚好,甚好。哈哈哈。”他常常提起袖子在窗边对着他爱不释手的那些可怜的小生灵笑得十分可疑。

埋进土里的水仙花种子,任由其满地乱爬的绕藤植物,用茶水浇灌的兰花,干瘪的多肉植物……如果给三日月的养花日记做个一字概述石切丸大概会写上一个大大的“惨”字。

而且养花的三日月很烦。

他手里没闲着,嘴上也不安生。

尤其是在石切丸偶尔强迫症犯了,把社内全部纸质资料翻出来重新进行归档分类等浩大工程的时候,烦人程度扶摇直上。

有时候石切丸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人无完人,三日月简直像是在有意的给自己制造出一些毫无价值的缺点和短处。

就像这间向阳的房间里格格不入的那盆放在转角里的巨大滴水观音。

三日月正十分乖巧的举起一个带着月牙装饰的白色喷壶,蹲在那里一点一点的均匀洒水。

阳光落在他微微沁出了汗珠的鼻尖,眉目含笑,一瞬间人美如画。

岁月静好。如果三日月肯闭上他的嘴的话。

“这几天可是出了什么事?”三日月果然不肯放任石切丸一个人安静的做整理工作,手里的动作却也没停,“瞧你心不在焉的。”

石切丸头也没抬。几个兄弟里他和三日月大概是相处时间最多的,彼此也更了解些。很多时候三日月只是为了闲聊而闲聊,如果能够从这偶然的谈话中寻得什么蛛丝马迹,想必那孩子会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意外之得而由衷喜悦很久吧。

他短暂而难得的放下了笔杆,借着停顿的时间稍微理了理思绪。

然后将手头以“L”为首字母的这一摞乐谱自上而下的排排码齐。

“何以见得?”

“你犯了很多对你来说是史无前例的小错误。”三日月撑着下巴附身在窗台上看起了他新埋下的种子破土而出,满心欢喜,语气依然温柔,“可别跟我说你对此还未发觉。”

石切丸笑了。

他勾勾手指,从身前平整对好的谱本中抽出了一份《诉》。

“我只想知道这世上可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瞒得过你的?”

“那可就不胜枚举了。”三日月似乎对这个回答分外满意,他抬手戳了戳花盆里温润蓬松的土壤,眼底笑意更甚,“我绝不会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却也并非最愚蠢的那一个。”

石切丸眨眨眼睛,背对着望向窗外的三日月,把书架上的空缺清理出来,拭净了灰尘。

“开门见山于对付一个苦恼的人来说才是上上之策吧。”

“是么?我还以为对症下药才是棋高一着呢。”三日月故作懊恼如是说。

两人相视一笑。

看来三日月觉得自己打开了谈话的局面。石切丸淡淡的这样想着,拾起了书架里积灰略重的一只木盒。

原来是一支指挥棒。这样的做工与材质……石切丸笑笑,不响搭上了金属扣。

“我一向认为兄长在学业功课方面冰雪聪明,对于人际之事也应不落下风才是。”三日月眨着他那双印着弯月的深眸,讲的慢条斯理。

嗯?石切丸觉得指尖一痛。

稍微戳破了,还好并没有出血。

是谁把装着图钉的纸盒给碰洒了?竟然还不知道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给收拾起来,真是有够失态。

石切丸摇摇头,拾起了一旁的清扫刷。

“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暗讽我不谙交际,不是么?”

“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无情’、‘无意’与‘无心’之间,并非能相提并论。”三日月掩着嘴,闪烁着如潭深不见底的眼睛。 

“这是自然。”石切丸侧过身,让光线更多的能够照亮那个危机四伏的小角落,提起刷子“哗啦啦”将危险排除进了塑料的收纳盒,“‘无情’是冷淡,‘无意’尚有几分有情可原,‘无心’可就当真是无解了。”

“果然体会深。只是不知兄长你可曾想明白,自己究竟算是这其中的哪一种么?” 三日月依然是慢吞吞的,可不知怎的,听起来却愈发的有些咄咄逼人。

石切丸直起了腰。他的侧脸藏在阳光的暗角里,线条如割。

“你这么说我倒不明白了。”

“兄长为人一向老成持重,近日不也烦绪缠身?”三日月清清冷冷的立在原地,任时来的风掠过他周身,“既然你说开门见山好,那我便问了,这与笑面青江学弟的关系,你待如何处置?”

身形一顿,石切丸忽然明白了大半。他微微苦笑,握紧了手腕想了想,决定把话头引开。

“不过有求于他。你不去摆布你的红绳儿,怎么开始对我周围的人感起兴趣来?”

“你真当我要做个称职月老,撮合那对涉世未深的少年?”三日月忽然笑了,他十分轻松的摊了摊手,漂亮的一张脸上写满了无奈,“你是知道我的。”

“如果你说的是唯恐天下不乱,那么我确实是知道你的。”石切丸松了一口气,可他瞬间就注意到某些不对劲的事情,“三日月,你想做什么?”

“我想看你何时醒。”

“未曾入梦何谈醒?”

“斯人当真从未入梦?”三日月笑吟吟的眯弯了眼睛。

“……”突然陷入沉默,石切丸发觉自己竟然并不想回答这个明明一目了然的问题。

“我们都应该正视自己的业与欲。”三日月慢悠悠的移到了不语者的身前,弯下腰把自己的脸塞入对方的视野,“可别跟我说你已经无欲无求了。”

“我并非打算否认什么。只是……”眼神闪烁着挣扎了许久,石切丸放弃了对视的努力,他颓然的跌坐在合唱台上,抬手捂住了脸。

“我还需要时间。”

“你知道逃避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任何问题。我只是希望你能早点想明白,毕竟从一开始,我想做的就是……”三日月掏出随身的小镜子照了照,理了理柔软垂下的发尾。

他向着石切丸落下了忧伤的目光,把温暖的手掌轻轻放在石切丸的肩上。

“他来了。我知道你不想见他,所以我叫来了岩融。”

说罢,这位早已做过万全准备的完美男子便躬身行礼,依然慢悠悠的迈开步子打算离开。

“一切都在你的预见之内?”

石切丸略显疲惫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

低下头看了看脚尖,三日月轻而敏捷的开了口。

“意料之外的惊喜我也视若珍宝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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