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书】
【通用名称】VC银翘片
【产品类型】OTC
【主要成分】话痨、社畜、鸽子、推歌狂魔。
【性 状】本品为糖衣刀片,去除糖衣后显金属色,铁锈气味,味微苦。
【功能主治】清热解闷。用于缓解缺粮引起的发热、头痛、狂躁。
【用法用量】目视,一次2片,一日3次,或视手机电量而定。
【不良反应】可见挖坑不填带来的情绪波动。
【禁 忌】脑功能不全者禁用。
【注意事项】“人类是无法互相理解的,咕咕咕!”
【药物相互作用】配合以下内容使用效果加倍:
法语音乐剧,老航班
FGO,食物语,原神,雨血系列,极乐迪斯科
逆转裁判相关
九州缥缈录
MIC男团
Troye Sivan

石青-L.M.B.W.Y(3)

年前最后一更~很开心在lofter上认识了大家,预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OUO九樽爱你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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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漆黑之夜

 

我好像,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在永恒无尽的长廊里夺命狂奔。

那个时候,陪伴在我身侧的,是谁?

在一切空茫的背后,似乎只剩下,记忆具有的欺骗性。

纯黑一切不可见的静寂空间里唯余彼此嘈杂的心跳与呼吸。

我听见钟表“嘀嗒”的声音仿佛死神的沙漏细数将尽。

我在拼命的寻找一线生机。

道路的尽头,却没有——

“石切丸先生。”

少年那熟悉的呼唤声轻轻响在我耳畔。

啊,已经不能够继续装睡了啊。

我蓦地睁开双眼。

阳光如同圣殿的钟声一般震烁着填满了我整个世界。

好刺眼。

“早上好。”枕边的天使柔声犹如天籁。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

我睡了这么久?

真正属于另一个空间的时间又有多少呢。

我眯了眯眼睛,意识渐渐归于现实。

青江双手撑着下巴跪在我的床边,他一反常态披散着头发,带着一种慵媚的灵动感,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漂亮纯净的眸子里映出我一张憔悴苍白的脸。

“早上好,青江。”

我回答得很吃力。

我的状态并不好。

我睡得很晚,几乎整夜都在浑浑噩噩的冷汗中度过。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某个孩子模糊的脸。

他的绝望扭曲的伸向了我的四肢,想要将我拉入,与他一同坠落的恐怖深渊。

回忆这一切都使我感到窒息。

关于那一部分的记忆就像蛋糕上的奶油一样,不知道被哪个淘气的孩子挖走了。

只剩下我独自在混乱中残缺不堪。

那条来自地狱的留言唤醒了我关于“那件事”全部的记忆。

很好,真是没有更糟糕的了。

如果我注定要孑然一身去面对这一切。

我咬咬牙,在身后竖起了枕头,像个病人一样恹恹的窝在自己的被窝里。

青江面色不改,只是从床头柜上放着的托盘里取了煎蛋和面包,端平了举到我面前。

开口却没有劝我吃东西。

“您梦见什么了?”

很好,我不喜欢转弯抹角,这样的单刀直入很对我胃口。

我犹豫了一下,取了一片没有刷黄油的面包。

谢天谢地我还拥有着健在的味觉。

“靥魇。”我说,“我梦见了靥魇。”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声音里有些不自然。

“靥魇是谁?”青江的口齿非常清晰。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人形机的思维。

“是我的一位读者。”

曾经的一位读者。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他。

“您的一位读者。”青江重复了我的话,“也就是说,他一直是您写作方面的忠实拥护者?”

“是的,直到——”

“直到?”

“发生了‘某件事’。”

“‘某件事’?”

“是的,‘那件事’。”

“我明白了。”

我没有对青江过多的提及自身的事情,而他也一直过分的善解人意不去过问,所以有些事情至少在我看来我们彼此之间应该是心照不宣的。

我很疲惫,惜字如金,不想费力的去解释。

“媒体……”

“媒体谴责说正是因为您在作品中加入了不应有的晦暗内容使得那个孩子竟然想要亲身去践行验证,才酿成了最后的惨剧。”青江平静的直视着前方,闪烁着双眼似乎正在通过网络读取这相关事件的内容,“那个叫做靥魇的少年似乎已经死去了,以您笔下某种名为‘献祭’的残忍方式。”

残忍方式?

是的,是的。

在被舆论扣上一顶“唆使”的帽子时我就坚定的认为我与这所有的一切脱不开干系。

无论如何,让那些年轻的生命居然有机会接触到这一切并且给他们尚未成熟的内心与世界观带来如此阴暗的冲击归根结底还是我这个织梦者的不是吧。

我只是想要呐喊。

关于我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一切。

我疲于解释。

反正不久之后世俗的眼光将不会再流连于此。

说句实在的,难道因为鱼刺卡住了孩子的喉咙进而夺去了年幼的生命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要训导全人类都不要吃鱼,本就是不可能。

我不过是被公众瞩目的发泄点而已。

每个人都深知我的无辜。

“我很抱歉。”

是的,我觉得很抱歉。

关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您没必要感到抱歉。想必出现了那样的事情也只是靥魇先生自己所追求的,在他的心里,哪怕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更加接近您就已经使他欣喜疯狂不已了吧。”青江抬起手,温柔而有些畏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担心激怒或者冒犯我吗。

我又怎么会对着一台机器生气呢。

不,是对着一个可爱的少年。

“也许是畏惧?”我自嘲的笑笑。

“您在畏惧什么?”青江若有所思的眨眨眼睛,目光深邃的竟然有些像个真正的人类智者。

“真相,事实与谴责。”

“因为您是背负着这一切的人吗?”青江慢慢的将脸凑近了我,爬到了我的身前,灵活的抬起腿跨坐到我的腰上。

他比想象中的要轻盈许多。

我无法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不,“那个危险的少年意味深长的否定了不久之前的自己,将不存在的气息吹拂于我的脸侧,“因为您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所以事实与谴责才显得那么沉重,不是吗?”

“不要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手感好到不可思议,我的内心因为能够这样自由的蹂躏青江的小脸而感到无比愉悦,“你敢说你对我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吗?”

少年的双眸亮若晨星。

“可是青江想要知道更多的,更多关于石切丸先生的事情。”

他把脸凑得更近了些。

我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痒。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人类的话,想必呼吸之间已经使我的体温上升一度了吧。

我的手指顺势拂过了他的脖颈,少年的身体轻轻一颤。有粗糙的痕迹印在他颈后不可见的地方,摸上去凹凸不平,那是什么东西?

我想到了。

多疑在我的脑中渐渐苏醒。

“是你一厢情愿要这样做的,还是公司派给你的任务就是这么写的?”

我觉得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令人不舒服,这有些不大像我。

也许平日里的我都是成熟稳重温文尔雅的。

可是有什么阴暗的情绪在我的心里发了芽。

“青江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绝无他人干涉。”他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眼里没有丝毫动摇的情绪。

当然,他怎么可能会有动摇这样的情绪。

我不自觉的别开了视线。

你不过是台人形机,哪来的自我感?

少年的长发自他肩头滑落,软软坠入我的领口,划过我裸露着的皮肤,有种酥麻难言的奇妙感觉。

我难以掩饰自己的一瞬失神。

何况我也不打算那样做。

“怎么这样披散着头发?”我微微皱眉,并不打算藏起自己心中的不悦。

我将手指插进他的发间,看到他因摩擦而生的静电而不由自主的轻微痉挛。

“也太不干脆利落了。”我用手指绞起几丝青色的长发,叹了口气便抽离开来。

“……”青江默默的看着那几缕四散的发丝,没有说话。

然后他向我伸出了一只小小的拳头。

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只是沉默的将拳头翻转,掌心向上,摊开。

断掉的碧色发绳静静躺在他纹路清晰的手心里。

“可以给我买个新的束发绳吗,石切丸先生?”他俏皮的歪歪脑袋,仿佛不曾听到过来自我的质疑,“什么颜色的都好。”

淡青色的惊讶成了我大脑里此时此刻唯一存在着的东西。

我呆呆的看着少年干净修长的手指。

觉得心脏都被他轻飘飘的攥在了手里面。

我张了张嘴。

“青江,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我,回到公司里去呢。”

“青江为什么要回去?”他飞快的反问。

为什么要回去?

我认真的沉默着,想了想。

然后给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回答。

“那才是你应在的地方,有着你全部需要的东西。”

“您就是我的全部了。”青江坚定的用力摇摇头,俯下身紧紧的抱住了我,“我不需要任何其他的东西。”

我笑了。

我所面对着的,就是这样一个干净纯白的少年啊。

我却还在怀着恶意的揣测着他的用心。

天知道他那精密的小脑袋里装着的竟然全部都是关于我的事情。

啊咧,明明心里感受到的是彻骨的恐惧和悲哀。

原来自那以后以为无人可以做到的事情的局面就轻易的被这样的一个少年打破了。

“真是输了啊,这就是计算机的大脑吗?如果能帮得上忙就好了啊。”我摸着他笔直单薄的脊背,觉得胸腔里有温暖的东西正在舒展开来。

“愿意为您分忧。”少年垂下睫毛,笑得含蓄而柔顺。

 

我没有推开青江的理由。

也许不久之后他就会被兼定科技回收,也许那时候兼定科技已经在测试运行的过程中发现了此次产品开发的诸多漏洞,所以青江将会被作为一次失败的试验品而被销毁,于是那些曾经与我生活过的痕迹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叫做青江的少年将会在我的人生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只有他如同朝露般转瞬即逝的笑靥在我的记忆中永不湮灭。

多年过去,我竟然成了如此苦情的人。

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事物终将逝去。

那么所有付出的情爱是否也会变成轻忽掠世不值一提的东西。

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我很需要他。

现在的我,非常需要青江。

在长久的孤寂过后如同久旱遇见的甘霖一般,他像一束光照进我幽暗的世界里。

沙漠上濒临崩溃的旅人透过蒸腾的热浪望见了真实的水滴。

如果说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享受眼下连倒数都不能够的美好时光,是否每一天都要过得如此提心吊胆呢。

无能为力的话,安于现状似乎也不赖。

说起来,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青江在我的怀里动了动,我有些尴尬的放开了他。

“午饭是虾仁鸡蛋汤,我不会放油,希望您吃得清淡些,心情也能好一点。”

“现在就要去准备了吗?”我有些意外。

“要先从剥虾仁开始呀。”少年吐吐舌头,把双手藏在身后飞快的跑了开。

是吗。

我把手掌放在心口,听到自己逐渐平复的心跳声。

向前看的话,会发现其实人生里充满了值得期待的事情。

的确不应该沉浸在过去不堪回首的往事里。

我慢吞吞的撑着身子下了床,光着脚踩进了青江帮我在床边摆好的拖鞋里。

走着神,解着睡衣上的扣子,打着哈欠,泪花里朦胧的冷眼看着世界。

我有很多话还没有对青江说。

比如关于靥魇的事情。

他当然不是我的一个普通的读者。他是陪伴并见证了“神剑石”这个男人成长了全过程的神秘人。

通过跟责编的好关系我可以很容易的获知自己的文章究竟被什么样的人物关注,而在每一次的更新背后我都意识到了某个人的存在。

靥魇是个沉默的人。他几乎不说什么,却毫无遗漏的阅读过我所写下的每一个文字。

和某些哗众取宠的人不同,个性使然,我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不过他之所以出名还是因为“那件事”。

为了维护自己心爱的作者在写作内容上的真实性以及可怜的尊严,他居然不惜失去自己的生命,只是想要为了向那些嘲笑我的人证明我笔下的一切都是有据可循也是现实可行的。

这一切我从收到消息的一刻起就已知悉。

可是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打击感比我想象的要小得多。

我无法挽救他的生命,就如同我只是个执笔的无力书生一样。

我感到苍白和抱歉。

正如我经常无意识重复的那样。

也许这并不是死者想要的回应。

然而他想要的我未必能参透,即便参透了,更多的时候应该是给不了。

所以从地狱里爬来的声音开始编织成缠绕住我脚步的藤蔓,我无法挣脱。

直到青江照亮我的现实。

我可从未奢望着会从兼定科技那里受到什么救赎,对我来说还真是件无可奈何又可笑至极的事情。

除此之外我还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我继续这么魂不守舍的持续下去,青江一定会为我担心的。

所以还不如趁早打起精神来,做回之前那个虽然没什么气势但至少健康稳重的自己。

如此,才算是不辜负了青江的一片心意。

我在抽屉里翻找了一番,在一只小巧的红色锦盒里找到了一只白色蝴蝶结的发带。

素雅的白色,简单的蝴蝶结,让我想起青江仰视我时干净白皙的脸。

别问我为什么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屋子里却有这样的东西。就算此时此刻我狡辩说是某次收到了读者寄来的礼物里夹杂着它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吧,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青江身后,看到他依然毫不知觉的兀自忙碌着,心里全是歉疚。

“青江。”我很不好意思,绕到他身侧抓住了少年纤细的手臂。

青江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把那只白色蝴蝶结的发带绕在了他的手腕上。

人形机没有很多多余的情绪。

他低声地说了谢谢,就麻利的将长发拢作一束系了起来。

手指如同翻飞的蝴蝶。

意外的适合,仿佛最初就是为了他而设计的一样。

干净利落。

他向着我微笑,我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我不想自己笨手笨脚的给他添乱,就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青江总能给自己找到可以忙碌的事。

我有满脑子凌乱的想法想要平铺给那些期待着我的人们看。

我们在同样的空间与时间里做着截然不同却又息息相关的繁杂事务。

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一颗躁动不安的心逐渐归于冷静。

偶尔回过头,会看到青江正安静地缩在沙发的一角里充电发呆。

或是像西方名画中那样沐浴在温煦的阳光里倾倒热水将蜷缩成团的茶叶舒展开来。

他的手指修长柔软,他的脸颊粉嫩健康。

他弯弯的眉眼青涩里出落了少年特有的柔媚。

噙着笑意望着远方。

时间静谧的流淌。

我以为平静的生活还会继续。

直到夜幕降临。

一切都始料未及。

以我所熟悉的方式。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养成了良好的随时存档备份的习惯。

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

“啪”的一声。

整片街区都陷入沉默与黑暗。

从最初的抓狂愤慨束手无策到之后的淡定坦然静待恢复,我没有花上多长时间与多少血泪史就学会了如何做个聪明的人。

尽管这种时常的大规模断电的情况往往会给人带来不便与不安,更多的是难以捉摸如同小孩子发脾气一般胡来的断电时间不明,我还是觉得比起搬家我还是更愿意继续守在这里。

毕竟对我来说这也许是这栋房子唯一的缺点了。

那么这样的缺点我也就不忍心再放大。

而且偶尔来个全面的断电断网,反而可以让我更加冷静的理清思路。

再说了,我不是已经作好了存档备份的工作了吗,何况断电断网并不意味着失去与外界的联系。

我还是可以正常的收发短信和接打电话的。

所以并不会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补充一句,虽然创作的时间是在我的家里度过的,将所写下的内容进行发布的场所却不是在这栋租屋中,我只是负责将内容撰写完毕然后传输给我的责编太郎先生,然后由公司那边统一进行整理上传。

并非所有人都要经过这样的一道程序。是在明石的一再强调下我才坚持这样做的,尽管我也有长时间的疑惑不解。

可我相信明石做事总归是有他的道理。

原因绝不会仅仅是因为他自己本身排斥使用网络这一点。

所以如果有什么灵感需要记录的话,我也可以随时使用身边的手机或者平板电脑来将内容记下,何况现在我的身边还有青江的陪伴。

是那个少年的话,也许我只需要口头叙述就可以将内容转换成电子格式了吧,效率要提高不少了呢。

这么想着,我居然还有些激动了起来。

房间里拉上了窗帘伸手不见五指。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机,淡蓝色的显示屏写着现在的时间。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记错的话刚才断电之前青江应该是扎着白色的小头巾在客厅里给壁橱除尘。

说起来青江他运行的时间久了,是不是也需要打开外壳进行除尘清扫工作呢?

要不要拜托明石过来帮忙看一下啊。

嗯,青江会允许陌生人打开他的机体做检查吗。果然在那之前还是要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想法啊,等青江过来的时候顺便问问他吧。

我发呆也有一阵了,却一直没有听到他走动的声音。

果然突然遇到这样的情况无论是人类还是人形机都会有些措手不及吧。

我将手机中的手电筒功能打开,虽然并不像真正的手电筒那样可以照亮大片的空间,至少可以允许我熟练的躲开房间里所有可能构成威胁的障碍物了。

凭着手机微弱的光线我摸索着来到了客厅,想到青江就在这间黑漆漆的屋子里,虽然心里明白他并非和我一样,应该是没有那些多余的负面感情的,却不知为何打心底里把他当作一个需要人关爱的弟弟看待。

总是下意识的觉得在这样的场合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冲过去给对方一个温暖的拥抱,果然还是我这个人太奇怪了吧。

我怀着歉意开了口。

“啊,忘记跟你说了,这片区域规划的比较早,线路老化,所以其实一直以来电压都不太稳定,所以会偶尔有一段时间的停电状况发生,我倒是已经习惯了,青江你……”

回应我的是沉默。

我放低了手机,让它的光线落到我的身后。

“……”少年熔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幽幽的闪着光,这使我不费吹灰之力便看见他跌坐在角落里的身影。

“青江?”我有些意外,按理来说人形机应该是不会畏惧黑暗的,更不会在主人身处黑暗之时袖手旁观。

因为机器毕竟是机器,是与人类不同的东西。

还是说,真的已经连这样的情况都已经考虑在内,编写进程序里去了?

这可真是……

让我感到十分震惊啊。

我知道只要听到我的呼唤,青江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第一时间赶到我的身边。

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看到他的瞳孔还在有规律的闪耀着明亮的绿色代码,而在我的印象里,他今天下午才充满了电。

所以没电关机的可能性是被完全排除掉的。

那么青江他究竟?

我的胸膛里擂擂不安的响起鼓来。

身体自发的驱使着双腿迈开步子走到他的身边,蹲下,少年的神情恬然如往昔,此刻看来却无比诡异。

我将手臂从他的腋下和膝窝穿过,想要将他抱起,却发现他的身体沉重远超我的想象。

努力尝试了几次之后,我颓然的拭去了额心的一层薄汗。

青江的头重重的倚靠在我的肩上,有种可怕的实感。他的目光机械而呆滞,失去了往日所有鲜活的生命力。

把手掌平放在他的胸口处还能感受到机器轻微的运转震动感,就像是那个少年的心跳一般平稳的传来。

可是怀中的青江任凭我如何的呼唤都没有任何回应。

来的,太快了。

我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眼前出现了比此刻眼前空间更甚的无边黑暗。

像潮水一般,向我侵袭而来。

那种我所熟悉而又排斥的窒息绝望感。

我本以为至少在这样无助的时候,青江还会陪在我的身边,正如他昨夜所承诺过的那样。

可现实是我居然在忍受着倍于往日的孤寂折磨。

连我身边唯一的青江也被夺走。

如果注定要失去,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拥有。

 

在这寂冷的夜里我手脚冰凉的想通了一件事情。

是的。

在那条道路的尽头,却没有出现的那个人,是我啊。

我一直在罪恶的深渊里徘徊着,像是个孤魂野鬼。

在这漆黑的永夜里,等不到自己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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