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C银翘片

歌仙：CUT！好了各位演员领盒饭去吧艾玛我的腰好痛……

青江&石切丸：哦，加鸡腿吗。

好了不开玩笑了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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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会来。

不如说，正是因为知道这样，所以更加的悲伤。 

 

青江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伸出的手还僵硬的悬在半空，收回它似乎也变得十分困难。石切丸高大的身影映在他幽幽闪烁的金色瞳孔里，一动不动，像矗立在洁白雪地中的一座翠绿色的雕像。

“你……”青江微微张了张嘴，却还是决定咬紧嘴唇不再发出声音。

你来做什么？怎么是你？

为什么会是你呢？

你还真的……来了啊。

啊啊啊好烦，你来做什么呢。

可对面那个家伙哪怕反应再怎么迟钝动作再怎么迟缓，此刻也已经默不作声的踏前一步贴近了身体僵硬的青江，低下头温和的笑着，捉住青江伸出的手臂柔声说：“我？我怎么了吗，青江君？”

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还是正面，哦不。尴尬的抽回手臂，青江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开始思考着如何能跟面前这个巨大的发热物体拉开距离，然而仅仅往后挪了一共分他就忽然悲哀的回想起来自己背后就是学校人工湖边的金属护栏这个事实。

啧，无处可逃了吗。

青江垂下视线看着自己被落雪打湿的鞋尖，摇晃着手腕轻叹了一口气。罢了，就算身后无处可退，我至少还可以——这样想着，他微微踮起脚尖，擦着石切丸的胸膛转过身去，把脸颊藏进温暖的围巾里，视线茫然的投射于空荡荡的湖面，毫不留恋的背对了那位不速之客。

我至少还可以转过身去，不看他的脸吧。这样应该也就不会太过失态和手足无措了，应该可以有效的藏起我的小心思吧。

不看，不听，不说。我笑面青江如果能做到这几点，是不是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然后他又自嘲的笑笑摇摇头，颓然的抓紧栏杆趴了上去，攥紧了胸前的围巾，为自己剧烈跳动着的那颗几乎要被尘封的心脏而感到彻骨的悲哀。

 

石切丸看着笑面青江的背影欲言又止。

其实他思念的人明明就近在咫尺，而且今天也是与他见面谈心绝佳的好时机，毕竟前几天他才辗转从歌仙那里打听到，今天是笑面青江的生日。

他明白虽然歌仙兼定看上去一脸的不情不愿，心里却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否则这样无缘无故的帮助也就不会有幸落到他石切丸的头上。

那么他是否也就可以理解为，自己想要小心翼翼对待的青江，并没有被自己的单方面臆断而误解了想要表达的感情。

也就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赌一把。

反正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啊，话说得这样糟糕，好像得了绝症一般。石切丸揉揉鼻子，笑意浮上面颊。

在那之前还有些必须要做的事，无论结果如何，如果不去尝试着努力一下的话，恐怕将会是一辈子的遗憾啊。

那样可就，太有失我石切丸的身份了。

石切丸俯下身，用身子笼罩了清瘦的青江，他偏了脑袋，将下巴搁在了青江的肩膀上。

于是这样他就可以低声，对着怀中之人的耳畔落下一语。

“青江君，生日快乐。”

 

又下雪了。

柔软如同鹅毛一般的雪轻缓的落在青江的肩头，落在他的发顶，落在他微微发红的鼻尖，他觉得好痒，可是却无法伸手去将那冰凉可爱的小东西拂去，而他也确实无须去这样做。

因为脸红所带来的热度很快就使那无辜的雪花消失了踪影。

青江有些别扭的别过了脸。T大的落雪是极美的，湖心尤甚。只是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连那些个素日喜欢出来伤害单身狗的情侣们也都通通消失了踪影，不然在结过冰的日子过后总会有几个天真的家伙大着胆子到并不结实的冰面上一探究竟，然后拖着湿答答的鞋袜哆嗦着回到寝室。

真好啊，没有那些奇怪的人来打扰，心境与画面一同都那么简单干净。青江轻轻的按着心口，只觉得胸膛里的那颗不安分东西“噗通噗通”的无时不刻不再挣扎着跳将出来。

已经不仅仅是近可以形容了，石切丸的身体已经整个都贴了上来，像是他穿在后背上的衣服，不同的是带上了呼吸的热度，与勃勃脉动的怦然。

青江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意识到这样的时刻自己居然并没有第一反应是胡思乱想，而是大脑空白了半天。石切丸温热的吐息吹拂在耳侧，这使他不由得身体一阵阵轻微痉挛，可那正是难以抑制的，出卖着他动摇内心的小动作。

他不相信石切丸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所以那家伙才会一直一言不发的等着观察自己的反应。

狡猾，太狡猾了。我所认识的石切丸，我所仰慕的石切丸，我所倾心的石切丸，居然其实是这样一个狡猾而有心机的家伙吗。

他想起某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就在湖的对岸，他与石切丸并肩而坐，石切丸也曾执起木梳为他顺过长发，那时石切丸指尖掠过的丝丝缕缕都在他心里成了千抓百挠的小爪子，在他心底留下的痕迹就再也难以抹去了。

他还记得自己那个时候还不切实际的隐隐期待着石切丸的怀抱，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去确认石切丸是否与自己有着相同狂乱的心跳，而现在他似乎也终于有机会得以确认石切丸的心意。

只是身后那人的态度与情绪，比自己预想的不知道要冷静多少了。

石切丸的手臂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结实有力，石切丸的怀抱果然和脑补中的一样温暖宽广，石切丸的手掌也果然和预估中的一样——诶？

青江错愕了一瞬，而他冰凉的双手早就被石切丸温厚的大手完整的包裹了起来。

“不冷吗，青江君？”

他听到身后的人带着笑意，语气极尽柔和。

“……冷。”青江红了脸，低下头。

喂，别用这种低沉磁性的声音紧贴着我的耳朵说话啊，太，太糟糕了，我会把持不住的。

“你的手好凉。”

石切丸的大手紧了紧。

“废话。”

青江的声音闷闷的从围巾里传来。

“哈哈，对不起。”石切丸笑笑，向着青江的耳朵吹了吹，想要用自己的呼气缓和青江感受到的冷意，“你看，你的耳朵都冻红了。”

然后他满意的感受到了怀中因为自己半认真半恶作剧举动而引发的青江不自禁的颤抖。

那还不是因为你……青江呜咽一声，视线游移着咬紧了嘴唇。

青江，真有趣啊。石切丸笑弯了眼睛，手臂紧了紧。

这样你总该，无处可逃了吧？

 

轻雪飘旋落入颈间，融化的一瞬连心里头都痒痒的。

僵持太久，终于是笑面青江先沉不住气了。

“你，你要干嘛。”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只是没想到居然紧张到连声音里都带了颤。

虽说是自己过生日没有错，可是这种日子突然跑过来把寿星堵在湖边也不解释也不做什么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拢在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如果是说想给个惊喜的话，拜托到此为止吧，我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无论是几乎要溢出的狂喜与爱慕还是难以压抑的悲伤和无助，哪一样都足以淹死渺小脆弱的自己了，笑面青江绝望的这样想着，把脑袋压得更低了些。

因为我从来，就完全没有搞懂过你在想什么啊。

“嗯。”石切丸思考了一会，干脆的蹦了一个字出来。

嗯？嗯什么嗯？你你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青江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刚才是幻觉才会听到石切丸回答的那一个字，他被石切丸大手包住的小小手心正在微微的出汗，可这些微小的紧张与不安都被他死死地捏在手心里。

才不要……才不要什么都被你看穿。

“哦。你想……”

你想抱多久？青江在石切丸的怀里轻微的颤抖着，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咬牙切齿。他想让石切丸赶紧放开自己，否则真的要喘不过气来，等下恐怕要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一个活人而引起发烧。可是他又不舍得，他明白自己其实还是贪婪的很的，比如此时此刻他就很不想把手缩回来然后强硬的推开石切丸径自走掉。

尽管他明明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可是如果可以就这样安静的多待上那么一秒，好像立刻死掉都不会觉得遗憾了。

“青江君，关于那天未完的谈话……”石切丸缓缓沉声说着，好像也在犹豫着自己接下来即将道出的内容。

那天未完的谈话啊，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哟。

是说被和泉守兼定打断的那一次对吧，嗯，其实，我是知道他真正的名字的。只不过当时在那样的情景下，如果不做点这样的事情来掩饰过去的话，那个神经大条的家伙不知道会把什么奇怪的版本流传到学校里去呢。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呢？

“嗯，我知道。”青江轻轻用鼻尖摩擦着毛绒绒的围巾流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什么波澜，“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喜欢我吗喜欢我吗。

唔，其实不回答，也可以。

因为我只要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就够了，大概，就够了吧。

青江抿抿嘴，手指逐渐收紧勾在了一起。

身侧的石切丸低低的笑了。

“喜欢啊。”

语气那样轻描淡写，好像在回答着“吃过了。”这样的话。

如同枯叶落入湖心，青江冷寂的心底泛起了涟漪。

啊啊，是这样吗。青江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大概是眼眶红了吧。

“诶，真的吗……很意外呢。”

他仰起头，徒劳的想要把滚涌而出的眼泪收回泪腺里。

不，其实，也不是很意外呢。

可是为什么就是这么不争气啊。

“哈哈，我从不轻易开玩笑哦。”

他感觉到手背上温暖的触感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角被石切丸的手指温柔的触过，青江害羞的发现自己的泪水居然不受控制的顺着石切丸的指尖默默流淌进石切丸的手心里。

“那这次是玩笑吗？”

他忍不住转过头望着石切丸蓝紫色的眸子，万分认真的问道。

尽管他竭力不让自己的脸上流露出任何受伤的表情，笑面青江仍觉得自己像个害怕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并不是。”

石切丸温柔的看着他，语气郑重而诚挚。

“那么，是哪种喜欢呢，像对待你的弟弟那样的喜欢吗？”

青江忍不住在石切丸拥挤的怀抱中艰难的拧过身子，仰起脑袋与石切丸对视，他握起一对倔强的拳头搁在石切丸的领口，长而密的睫毛氤氲着雾蒙蒙的水汽。

那大概是他此刻最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

石切丸噙着笑意看向自己怀中的猎物，是的，那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再怎么愚钝也能看出青江对他的依赖与倾慕，而他从此也不再是一个那么不解风情的呆子。

“不是这样的。”

终于，那个狡猾的高大男人看着青江隐忍压抑着什么的纠结表情心满意足的低声这样说。

“……是吗。”

青江觉得自己又要哭出来了。他现在心里头乱糟糟的，欣喜惊讶恐慌和茫然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可怜的小脑袋有些超速运转了。

可是，绝对不可以当着石切丸的面流泪啊，刚才那样的不算。

不然自己可就真的是彻彻底底的输了啊。

在这种紧要关头，就算只是一口气我也是不打算放过的。

“我的弟弟已经够多了，而且青江君也不是我的弟弟啊。”

石切丸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因为看到青江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

哦呀，这是一种怎样的，我人生前二十多年都没有发觉的无上乐趣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青江的眸子黯淡了一瞬，然而他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追问了下去，“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不同于你对你弟弟的喜欢呢？”

石切丸的视线微微下移，不知何时笑面青江已经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领，那家伙明明心里杂乱不定却依然倔强着拼命忍耐让自己冷静的做法，让石切丸感到心疼又好奇。

原来在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情感时，青江你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我也差不多，该摊牌了吧。

“我对青江君的喜欢，大概仅仅是和，我对青江君的喜欢一样吧。除此之外，也不会对其他人有这样喜欢的心情了。”

领口的紧张感一瞬卸去，石切丸也随之放开了自己束缚着青江的手臂。

笑面青江再一次面向湖心背对着他，这一次他无法看清青江的表情。

“你还真的是很喜欢我啊，石切丸学长。”

扑簌簌的落雪声中，青江的声音清朗可辨。

石切丸勾勾唇角，把手塞进口袋里，慢吞吞迈着步子在青江身侧站定。

湖很美，雪很美，你在我心里也很美。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青江君。”